定阳、姚襄那边暂时得到了喘息的时机,小动作不断,配合玉璧那边,时常对斛律光进行骚扰战,斛律光失去了五座城池,不胜其扰,面对韦孝宽的频频出手,他也只能勉力招架,玉璧一线,战争已经打到了白热化!
宇文宪看见被拆成白地的柏谷城,眼睛登时血红一片,“段韶当真狡猾!老匹夫……我誓要斩他!”赵仲卿心情同样是复杂难言,柏谷城被拆掉,意味着周军反败为胜的可能性又小了几分……
“节帅,那我们现在……?”
“加紧行军!姚襄和定阳正被齐军围困,我们去救姚襄、定阳!”
宇文宪大军抵达了定阳,同时分派兵马解救姚襄。姚襄那边,綦连猛将姚襄围困的如同铁桶一般,宇文宪攻击了几次,始终无法撕开齐军的阵线,最终他无奈,只得退回定阳,宇文宪命人在定阳扎营,在斛律光垒砌的长城对面连营防御,在营地外挖了一条深深的长沟,防范齐军进攻。
段韶之前说得围攻定阳仿佛只是做做样子,只是让段畅等将领每日率领上千人前去袭扰一番,结果不言自明,毫无意义,十天半个月了,宇文宪一点事也没有。
高延宗问段韶怎么想的,段韶慢悠悠的答了一句:“老夫在等……”
高延宗对于老段这神神叨叨有话不说清的神棍范儿腻歪透了,翻了个白眼,总算记得军法,忍住没爆粗口,“您在等啥?”
“等天时……等地利……等人和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总之,现在还不是我动手的最佳时机……”
他睁开宛然老狐狸一般的眸子,问道:“算起来,高长恭那边的战局已经稳定了吧……?”
“四哥那边捷报不断……”说到这里高延宗就一脸怨念,他从小就想超越这个四哥,老段来的时候好好的说会送他一场大功劳,结果呢?他现在还跟着老段一起坐冷板凳,整天不是下棋就是喝酒吹牛讲荤段子……老段这个人,也就谈论起兵事的时候才会有一点严肃样子。
仿佛是感受到了高延宗情绪不太对,段韶开口道:“怎么……,小子你就等不及了?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……这功劳,还不到时机的时候不要去取,小心烫嘴……你得等它晾一会儿……”
高延宗咧嘴一笑,顺着他的话头说下去:“那您觉得什么时候这豆腐可以下口?”
“等你四哥从沁源抽出身来,老夫就可以狠狠的揍一揍宇文宪那兔崽子了……省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……!”段韶醉醺醺的老眼闪过一丝狡黠的笑。
四日后,一封十万火急的军令被送往沁源高长恭军大营,大都督段韶命令高长恭即刻率兵去平陇,将被周军夺下的龙门、华谷夺回。
“周军打到现在,最急缺的是什么?无非兵甲和粮草,汾北各要道都被我军封锁,他们要运输粮草,也必须渡过龙门口,老夫让兰陵王攻打华谷,就算拿不下,也可以切断周军的粮道……粮道捏在咱们手里,咱们想怎么摆布他们,就怎样摆布他们!”
高长恭一进入汾北,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占了华谷,直接封锁了龙口,侧面袭扰定阳,宇文宪不得不使出全力去招架。但是他即便再如何努力,粮道被切断是一定的了。
同州的宇文护接到战报忧心如焚,参军郭荣提议到:“粮道被阻断,我们要找另一个粮道就只能从汾州运量去姚襄,但是汾州和姚襄的距离太远,没有一个中转的地方……我们可以在姚襄和汾州之间建一座城,一来,可以保障汾北我军的粮草供应,二来,可以作为姚襄和定阳的支援,姚襄、定阳若失河东等于落入了齐军的掌中,大冢宰请三思之……”
宇文护考虑再三,觉得有理,于是同意了郭荣的点子,在宇文护的高压之下,一座新城很快建好,周军的粮草再次得到了保障。高延宗对此忧心忡忡,段韶却是呵呵一笑,道:“是时候了,该老夫出手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