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这件事,斛律光对独孤永业有看法了,于是独孤永业在朝中的前途越来越窄了,直到最后终于被弄到了洛阳这么个犄角旮瘩。
于是这就导致了独孤永业对斛律光的感官很矛盾,一方面佩服斛律光,一方面又觉得斛律光这个人气量狭小,不能容人。
还别说,被斛律光这个臭脾气给逼到对立面的还真不少。
比如说,祖珽就又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,祖珽原本和斛律光无冤无仇,但最终祖珽与斛律光交恶,原因是斛律光有在办公的地方对着大门静坐的习惯,祖珽不知道斛律光在那里,骑马路过,斛律光顿时就看祖珽不爽了,觉得祖珽狂妄,祖珽真是没地方说理去呀!
但是得罪就是得罪了,祖珽从此之后就想尽办法在高湛和后主面前上眼药,直到最后编造谣言,成功将斛律光给整死。
就是这脾气,导致了斛律光人缘不好。不像段韶,有本事,有威望,还会做人,勋臣们个个都服气,没有人说过段韶半个不字。而反观斛律光,勋臣们服他,却未必敬他。
独孤永业要是就这么去见斛律光,少不得要被斛律光给训一通,追究打孔城的时候“贪功冒进”的责任。
但是没有办法,军令难违,独孤永业即使心里一百个不愿意,还是要忍住火气去见斛律光。
四万大军就在洛阳城下扎下军帐。傍晚,斛律光的大帐中燃着幽兰的炭火,火塘边上慢炖着两瓮肉汤,乳白的汤汁翻滚。
斛律光背着手看着帐面上挂着着的一张地图,上面标注了许许多多错综复杂的路线。
独孤永业揭开帘子走进,不情不愿的对着斛律光行了一礼,“左相……”
斛律光偏头看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嗯,来了就坐下吧……”
独孤永业这才注意到军帐里还有两个人,那个看上去沉默寡言的中年人他并不认识,但是坐在他前面的那个俊美至极的不是兰陵王高长恭又是那个?
先前他看到薛孤延和綦连猛就已经够惊讶了,却没有想到高长恭也在这里。
【圣上真是大手笔呀!……看来陛下这次所图不小……】独孤永业心里惊叹,这支军队足足有三个王爵、一个国公,堪称近年来北齐最豪华的阵容了。
而高付出为了什么?就是为了高回报!陛下摆出这样的阵势,应该是要狠狠给北周一个教训。
陛下刚刚亲政,正是需要立威,扩大影响的时候。
独孤永业想到这里,心思也活泛了一些,盘算着是不是有机会参与进去,到时候在陛下面前露个脸。
等到綦连猛和薛孤延也入座之后,斛律光这才转过身来,对着五人说,“宇文宪很聪明,赶在我们来之前就跑了……”
他的面色平淡如水,不知道的还以为跑掉的不是宇文宪,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卒。
“现在,大家来说说看,宇文宪这个小王八蛋想要干些什么?”
“还能是因为什么?自然是不能敌过我们,逃命去了呗……”綦连猛大大咧咧的说道。
独孤永业暗暗翻了个白眼,这綦连猛有时候挺机灵,有时候说话又不带脑子。
傅伏想了想,谨慎的答道:“宇文宪退的这么快,根本没有和我军对战的打算,表面上看是怕了我们没错……,只是……只是末将觉得没有这么简单。宇文宪这个人用兵颇有章法,既然纠集了十万余众围攻宜阳、洛阳,连打也不打就这么退回去,这并不合乎情理……”
独孤永业表示赞同,“对嘛,就算是老夫,知道打不过总还是想碰碰运气的嘛,更何况他宇文宪有十万大军!完全不怵咱们!”
綦连猛醒悟过来,正在后悔之际听见独孤永业来了这么一句,暗暗翻了个白眼,心里破口大骂“马后炮!”
高长恭想了想,说:“末将在来之前分析了一下,北周如今弄出这样的阵势,绝不可能是在洛阳城下小打小闹就了事了,况且宇文宪这个人颇有才能,末将觉得宇文宪退走,应该是还准备了杀招等着我们。”
斛律光不置可否,只是看向高长恭的眼中隐隐带有欣赏之色,“那你来说一说宇文宪都准备了什么给我们?”
高长恭起身,斛律光后退一步,将地图让给他。高长恭严肃的望着地图,指着一个地方说:“末将觉得,宇文宪的后招在这里!”
众人纷纷定睛看去,之间高长恭指点的地方正是宜阳以东——定陇!
斛律光顿了一会儿,问道:“如此推测有何凭据?”
高长恭道:“宇文宪在宜阳四周筑城,将宜阳孤立,而后顺势攻打洛阳,洛阳如果丢了,宜阳也保不住,洛阳要是保住了,宇文宪还可以退回宜阳跟我军周旋,这就是所谓攻敌必救,宇文宪弄出这么大的阵势,此行一定不会想要无功而返,他一定要有后招在等着我们,就等我们去救宜阳,他就会在这里和我们决战。此战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