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应俱全。
一瞬间,这个房间里带来的无形压力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郗禾随手拿了个罐头,给怀里的猫拉开,拿上面自带的小勺子搅了揽,喂到它嘴边,看着它津津有味地开始舔,像是量身定做的口味。
“这些全都是给它准备的吗?”她惊讶地看向谢樾。
谢樾笑着调侃:“总要和休息室里的新成员打好关系。”
郗禾看着他从沙发旁的消毒柜里拿了个里面带鱼纹的小碗,倒满了水放到了桌边,心里“嘶”了一声。
很恐怖。
甚至因为猫不爱喝水,准备了带鱼的小碗。
“怎么了?”谢樾见她表情凝固,问道。
“没,我就是…….……”郗禾顿了顿,眼神复杂地看着他,“想到了听讲座那天。"
讲座中间,茶歇的时候,她在谢樾无声的贴心帮助下连吃带拿。
谢樾也想到了,笑了起来:“稍微体谅一下我打好关系的朴素方式吧。”
“有用就行,对吧?”他轻声说。
郗禾看着谢樾笑容浅淡,眼眸明晰,只觉得他像是知道这样无往不利,从容得可怕。
其实稍微见多一点人就知道,有钱不代表有教养,世界上多的是有钱,所以脾气差人坏还品性恶劣的人。
谢樾则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他出身在书香世家的人。
他可以有礼、进退有度,矜贵还不让你觉得讨厌。
禾突然有些好奇:“有人讨厌你吗?”
谢樾顿了下,有些意外地说:“当然有。”
“没有存在是绝对性人见人爱的吧?我当然也是。”
“不过碍于权势,他们通常会憋在心里。”射樾注视着郗禾,微微眯起眼,像是觉得这样也挺有趣。
“如果有机会,可以带你观赏一下。”
$?: "......"
真的吗,还有这种机会?
虽然不想承认,但她确实好奇心起来了。
“说回正题吧。”谢樾咳了下,指腹摩拭着茶杯,叹了口气,“雷昂教授知道了你的事非常生气,还和我埋怨你怎么没和他提过。”
郗禾有些犹豫,不过谢樾倒是替她解释了。
“我和他说,如果你找他,大概最后也是我来解决问题,反倒不如你亲自处理。”
在圣德要处理一个有权有势的人,大概率是要找个更有钱有势的,一山更比一山高。
雷昂教授和谢家的关系很近,最终也得落到谢樾头上。
“高家破产这件事你知道吗?”郗禾想到莉莉那天和她说的,提出来。
谢樾颔首,“嗯”了声。
郗禾:“你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吗?还是…….……”
“说实话,我也很好奇。”谢樾有些奇异地说起来,“我最初以为是花家或者是孝家动的手。”
毕竟花谕笙既光明正大地维护过郗禾,又确实握了个损坏他财物未遂的诉讼,他想做什么简直有理有据。
孝家那就更不用说了,一是证人,二是明确表面喜欢郗禾,孝看上去也很喜欢她,动手也非常合情合理。
但问题是,谢樾先是查了没查到,转头又亲自问过那两个人。
结果都不是。
“高家好像就是突然倒了大霉,事事不顺利,直接就没了。”谢樾说起这个荒唐的调查结果,都觉得特别。
“诶?”郗禾匪夷所思地睁大了眼。
还能这样?喝凉水都塞牙吗?!
“如果真有人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高家,我想圣德所有人的家里都该警惕起来。”谢樾摇了摇头,轻松地说,“姑且就当高家是恶有恶报吧。”
毕竟无数个巧合叠加在一起导致的意外,在这个世界上也存在不少。
商场上瞬息万变,谁也说不准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郗禾点了点头。
“你今天还有事吗?”谢樾看着她怀里开始打呼噜的猫,顺势问,“如果有,我可以帮你照顾它;如果没有,你也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会儿。”
“其他两人都不回,星恽应该不会出去很久。”
她可以放心。
郗禾摇了摇头,一手拿着茶杯,一手揣着猫站起身来:“不麻烦你了,我就在休息室里看会儿书吧。”
“好。”谢樾点了点头,送她出了房间,拿起手机嘱咐了句,走到门口,突然侧过身看向她,浅笑着轻声道,“下次去图书馆,就不用特意避开我了吧?"
郗禾一怔,对上谢樾的视线,好几秒之后才想起来他在说之前她为避嫌特意坐到邻桌上的事,低下了头。
“......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啊。”她越想越认真,甚至补了一句,“而且,那个时候也不认识啊。”
“开个玩笑。”谢樾笑着摇了摇头,手里拿着一摞资料,说,“我把文件拿去办公室,你如果有事可以和门口的人说。”
他顿了顿,补充:“也可以随时和我发消息。”
“好的,谢谢。”
郗禾看着休息室的门缓缓关上,偌大的室内只剩她一个人和一只猫,竟觉得空旷得可怕。
秋风吹起窗帘,光穿过帘幕折射到地面竟落出一个个精心设计的花纹影子。
郗禾却没心思去欣赏这些别致的设计,怕猫等会到处跑不小心蹿出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