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扑簌簌地落着雪,辉煌的大厅内温暖如春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
热情的同学们看在郗禾的舞步逐渐凌乱的时候,终于调侃着放过了她,让她到旁边休息去了。
郗禾缓着气,从侍从手中接过一杯热茶,长松一口气。
亏得她体力好,不然哪里禁得起这一番折腾。
也不知道以前的学院女王的怎么持久有劲的??她竟下意识以为前任女王们会遇到和她一样的境况。
郗禾慢慢走到玻璃窗前。
本来只是想发会儿呆,却突然看到阳台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背影。
少年坐在阳台的栏杆上,肩膀上落了层薄雪。
肩侧的银细链被吹得晃荡不停。
郗禾一愣,立刻扒开窗帘,推开玻璃门。
推开门的瞬间,凉飕飕的冷空气瞬间涌向她,吹得她发丝飘飞,都没阻止她快步走向他。
融星恽听到了后面的动静,疑惑地侧过身,却在看到郗禾的时候瞳孔颤了下,都没听她开口,就直接冷言阻止她:“出来受冻?”
“还不快进去。”
“我受冻,你难道就不受冻吗?”郗禾听这话只觉得莫名其妙,径直走到他旁边,反问,“你也不怕感冒,大晚上在雪地里吹风?”
“......我耐冻。”融星恽顿了顿,不以为意地反驳。
他蹙眉看着郗禾的肩膀转眼就被冰风吹得泛红,直接将自己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来,反手盖在了她的肩膀上。
“快进去。”融星恽看着她,低声说。
“你或许可以和我一起进去?”禾耐心地反问。
“我一会儿就走了。”融星恽无言地看着郗禾,偏过头,“不用管我。”
“去哪儿?”郗禾眨了下眼,看到他一顿,竟把他平时里的讥讽语气学得惟妙惟肖,玩笑道,“不会是去雪里打滚吧?”
融星恽:“…………”
他视线一扫,垂眸随口说:“我就是去旁边花园走一走。”
“今天舞会,你不跳舞吗?”郗禾好奇地问。
作为教会她跳舞的舞蹈老师,他在舞会竟然完全不跳。
“不了。”融星恽摇了摇头,平淡到习以为常地说,“以前都这样,你不用理我。
眼见郗禾还想再说话,融星恽不得不又叹了口气:“快回去吧,多得是人等着女王陛下赏脸的一支舞呢。”
“不过......”他顿了顿,似也在犹豫。
“你如果想逃离舞会的话。”融星恽侧过身,衬衫勒住他的劲腰,一只手抵在冰冰凉的栏杆上,一手朝都未伸过来,注视着她,干脆地说,“我就送你回去。
郗禾却遽然一滞。
她看着眼前少年坐在阳台上,朝她伸出的手,缓缓地睁大了眼,瞳孔霎时缩小。
他的发丝里还掺着雪,发尾微微有些浸湿,身影熟悉得令人心悸,却不是因为在圣德的经历。
耳畔的一切声响骤然消失。
大作的风雪刮散她的发丝和理智。
旧日的光景恍惚间重现。
有什么埋在箱底的记忆开始失重,逐渐上浮。
郗禾宛如被凝固在风雪中的雕塑,眼睑翕动,眸光缓缓变得诧然而清晰,不可思议地看着融星恽。
送她...回去?
"......"
她不自觉地开口。
伸手搭在了向她伸出的手心,反手隔着皮质手套,紧紧地握住了融星恽的手。
“你。”郗禾竟难得磕绊了起来,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融星恽见郗禾神色怔忪,简洁明了地说了声“失礼”,没有注意她听到这两字后愈发惊异,抬手一把环住她的腰,揽着她越过栏杆,踩着外墙的凸起,径直将她带到了楼下草坪。
他动作迅捷干脆,一看就身经百战。
在郗禾还没缓过神来之前,融星恽先一步带着她走到了墙后不远处的的温室花园中。
汨汨的泉声不断,空气中明显潮湿不少。
骤然温暖下来的环境让都未打了个抖擞。
雪花和她的发色几乎融为一体,她不得不甩了甩脑袋,免得头发被雪化之后打湿。
“对不起。”郗禾鼻尖通红,看着身上搭着的西服,再看着好像穿得比她还少的融星恽,道了个歉。
“给自己的身体道歉吧,本来可以在室内安心吹空调,非要出来吹冷风。”融星恽摇头,淡然的嗓音里还是带上了无奈。
“走吧,我送你回去。
他转过身,往温室花园的另一边走。
因为今天正在举行舞会,平日里总会有人的温室花园里难得没有其他人。
但呈环形围绕花架的音乐喷泉却在照常运行。
深蓝的夜色里。
水柱随着交响曲的进程此起彼伏,飞溅的水珠在灯光下折射出钻石版的光点。
“......等一下。”

后却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。
融星恽再一次转过身,清冽的眉眼望向身后的郗禾。
好像在静静地等着她停下的理由。
“融星恽。”郗禾的眸光游移了下,转而直视着他,双手疑似拘谨地背在身后,无比委婉地问,“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?”
她背后的喷泉飘浮跃动,晶莹 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