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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才能和他对视。
应缇说:“你这时候要把这些给我,你把我当作什么了?当作是一种施舍吗?是我逼迫你,你才给我的一种施舍吗?”
应缇说:“过年前我们分手了,现在五月份了,我还是当初的态度,我们好聚好散,没必要将事情弄得那么难堪。”
楼淮说:“好聚好散?”
她说:“是,好聚好散,就像你刚刚带我过来这里时答应我的,事情谈开了,你也得到你想要的答案,从今往后就别再来打扰我了。”
说完,她转身就走。
应。”
楼淮动作迅速,拉住她的手腕,几乎是低语般地说:“我不认为我们就只配一个好聚好散的结果。”
应缇说:“可在我这里我们就只能是这样了。”
应缇没有回头,她甚至也没有因为他的束缚而去试图挣扎,她只是很平静地在和他讲道理:“楼淮这段感情走到这一步,你没有错,你一开始就亮出了你的底牌,要说有错,错的人是我,是我太过贪心,太过痴线妄想,如今我也得到了我的报
“报应?”
楼淮身体微微颤抖着,口中呢喃着这两个字。
应缇轻轻嗯了声,“对,就是报应,喜欢上你是我彻头彻尾的一场报应,看在我从前喜欢了你这么多年的情况下,你能不能给我一份体面,让我去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?”
楼淮想,他到底是不是太过十恶不赦了,不然竟能引得应提说出如此残忍的话。
如果这段感情于她而言,可以称之为一场报应,那他现在站在这里,试图想去挽回她,那他算是什么?
一场彻头彻尾的自作自受吗?
她要一份体面,那他呢?
楼淮说:“那谁给我一份体面?”
应缇回头看了他一眼,说:“我们互相给。而且我很早就给过你体面了,是你要将事情变得复杂,变得不好收拾。”
到头来,却是他的不是了。
楼淮想,他何止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自作自受。
他更像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。
他说:“走出这扇门,和我从此井水不犯河水,就是你想要的吗,应应?”
后面这声昵称,他放轻了声音,也放缓了语气。
有一瞬间,应是仿佛回到了两人初见的那一年。
他低头朝她看来的样子。
何等意气风发,又何等令人着迷,从而沉沦其中,哪怕日后会万箭穿心也在所不辞。
只是岁月到底稀薄了一些东西。
比如对爱情的义无反顾。
岁月到底又增重了一些东西。
比如对自我的在乎。
她追求了许久的爱,要千回百转,要万箭穿心之后,才能知道,爱自己才是最在所不辞的。
她说:“楼淮,我们就这样吧,这就是我想要的。”
她转过身,再一次面对他,就像那年,她褪去羞涩,站在他面前一样,不过多年后的她,要比那时候从容了许多,她说:“曾经你给了我许多礼物,这是我从你这边最后要的一份礼物,你愿意给我吗?”
愿意给吗?
楼淮清楚地知道,他应该摇头,他更应该紧紧抓住她的手,径直将她直接带回北城。
她不是要一场结婚吗?
他给她。
反正他最终的目的,就是将她留在身边。
某种意义上,他们也是各自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不是吗?
可当应转过身,神情平和地看着他,甚至在她伸手覆上他的手背,将他的手拿开时,淮便知道,没有回头的余地了。
她来到北城后的一切都是他经手安排的,小到生活大到工作,他没理由知道她的脾性。
能义无反顾爱上他的人,反过来也能义无反顾不要他。
他曾经说,她这样的性格太过极端,不是没想过要不要改变她,毕竟她所从事的圈子并不适合这样的处事态度。
但最后到底是没有干涉。
要说他生命里的最后一抹隐藏的底色,那大概是她。
他不需要她圆滑,左右逢源,反正她只要待在他身边,一直待在他身边,他就能一直护她,他也自觉能护住她一辈子。
况且,这样性格底色如此直白的一个人,出现在他的身边多难得不是?
只是今时不同往日,当她用她最直白的态度来面对他时,他能想到的便是后悔。
只是为时已晚。
一切都来不及了。
应缇将他的手拿开,转身朝旁边的桌子走去,她拿起包,往门口走。
走到门口,要抬脚踏出去的时候,她停住了。
在原地站了好一会,她才说:“我们的故事就在这里彻底结束,也希望你记住承诺,别来打扰我了。”
说完,她抬脚跨过门槛,朝门外走去。
她脚步走得快而急,安静的走廊里全是她步伐落在地板上的声音。
很清脆,也很自在。
就像逃脱了笼子的鸟,第一时间便是在辽阔望不到边际的天空自由翱翔。
应缇飞快而热烈地奔向她想要的自由。
就像过去无数个瞬间,她轻盈而热烈地奔向他一样。
楼淮走出茶室,站在走廊。
楼下,是应缇的身影,穿梭在漫长而橘黄的走廊里。
晚风拂来 -->>